贰佰叁拾叁-《深宫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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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裴钊神色甚是坚决,心里有些沮丧,但转念一想,自己现在病恹恹的,要是给孩子过了病气就不好了,便又高兴起来,满怀期待地问裴钊:“我听阿铭说是个女儿,她长得好看么?有没有很像你?”
裴钊心里难受至极,却仍旧含笑看着她:“她长得很像我也很像你,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孩子。”
“真不知羞。”苏瑗伸手刮刮他的脸,只觉得心满意足:“我好累,还想再睡一会儿,你不用守着我,多去看看咱们的孩子,娘亲不在身边,她一定觉得很孤单。”
裴钊低低地答应了一声,只见她依偎在他怀里,已经慢慢闭上了眼睛,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着话,每一句都与孩子有关,无论她说甚么,他都只是一个“好”字。
待苏瑗睡得熟了,裴钊方轻手轻脚地走出来,只见云萝握着一方手帕哭泣不止,而裴铭却伸出小小的手帮她擦着眼泪,不停念叨着:“你别哭啊,你一哭我又想哭了,要是我们都哭了,那皇嫂肯定会很难过的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瘪瘪嘴就要掉眼泪,见裴钊出来了,才飞快地抹了一把眼睛,叫了一声:“皇兄。”
裴钊微微低下身子,摸了摸裴铭的脑袋,温声道:“阿铭方才说得很好,以后也要像今日一样。”
裴铭憋着眼泪点点头,又使劲揉了揉眼睛,这才飞快地跑进暖阁,安静地守在苏瑗身边。
待他走后,裴钊脸上才卸下方才的笑意,见云萝红着眼睛行了礼,便道:“如今阿瑗已经醒了,你是她身边的人,更要行事谨慎,莫要让她看出端倪来。”
早在苏瑗生产的那一日,裴钊便下了旨意,整个大明宫的人莫说哭泣,便连一丝哀伤之色都不能流露,前日一个宫娥正因为在给苏瑗点熏香的时候多了句嘴,当场便被童和打到掖庭受罚去了,云萝心知裴钊能这样和气地同自己说话,已经是莫大的恩典,连忙道:“奴婢省得。”
裴钊又道:“她现在还睡着,你派个人到朝阳殿去一趟,取些东西回来,她方才说等醒了后想看。”
云萝忙答了句“是”,问:“陛下要奴婢取何物?”
“她......以前给孩子做了几身衣裳。”倘若不是裴钊声音一顿,光看他不动声色的面容,只会以为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:“你命人快些取回来,等她睡醒了就能看到,想必会很欢喜。”
云萝闻言双手微颤,险些落下泪来,她咬咬牙,低声道:“陛下请恕奴婢多一句嘴,奴婢晓得陛下心疼娘娘,不舍得让娘娘伤心。可是......可是这样的事情哪里能瞒一辈子呢?陛下可有想过,娘娘如今满心欢喜地等着看小公主,届时却突然晓得小公主早就......若是如此,只怕比早早知晓噩耗还要伤心百倍。”
她心知裴钊素来待自己与端娘格外宽厚些,可心里对裴钊还是十分惧怕,因而在说这番话时,仍忍不住悄悄抬眼打量他的脸色,她说了这么多,裴钊只是神色淡淡地听着,也看不出脸上有甚么异样的表情,过了半晌,方听得他淡淡说了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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